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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42:57

沈渡澜持续的冷淡和审视,如同雾霾笼罩在两人之间。颜落落再迟钝也感觉到了,沈渡澜不再轻易因她的撒娇心软,检查功课时目光锐利得让她无所遁形,甚至在她下意识想靠近时,他会几不可查地避开。

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,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扑过去,笑容也少了,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出神。她不明白,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学规矩、管庶务了,为什么沈渡澜反而离她越来越远?是不是……他讨厌她了?觉得她笨,觉得她麻烦?

这日,颜落落好不容易将府中月度用度核算清楚,兴冲冲地拿去给沈渡澜看,想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。岂料沈渡澜只扫了一眼,便指出一处微不足道的疏漏,语气冷硬:“如此粗心,如何掌家?拿回去重算!”

若在以往,颜落落定会撅着嘴撒娇耍赖,求他放过。可此刻,积压多日的委屈和“他果然讨厌我”的认知瞬间冲垮了她的防线。

她猛地抬起头,眼圈泛红,第一次没有服软,而是带着哭腔顶撞回去:“我算了一整日!你就只看到这一处错!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!你就是看我不顺眼!”

说完,她将账本往他书案上一扔,转身就跑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头也不回。

沈渡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住了,待他反应过来,那道娇小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。他看着她扔下的账本,上面字迹工整,显然费了心力,除了那处小疏漏,几乎无可挑剔。

可她就这么跑了?连解释和撒娇都不屑了?

杜恒的话如同魔咒般再次响起:“……畏惧权势……委曲求全……如今连演都不愿演了吗?”

一股夹杂着刺痛和怒意的冰凉瞬间席卷了他。果然,一旦他不再给予纵容和庇护,她便连片刻的伪装都懒得维持了。她对他,果然没有半分真心。

沈渡澜攥紧了拳,骨节发白,心底一片荒凉。好,很好。既如此,他又何必……自取其辱。

颜落落哭着跑出了王府,径直回了颜家。颜夫人见她哭得如此伤心,吓了一跳,连声追问。颜落落只扑在母亲怀里,抽噎着说王爷讨厌她,不要她了。

她把自己关在闺房里,谁也不见。晚上,心里难受得厉害,偷偷找出父亲珍藏的佳酿,学着话本里的样子,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。酒液辛辣,呛得她直咳嗽,可胸口的闷痛却似乎真的麻痹了一些。

“坏人……沈渡澜……大坏人……”她趴在桌上,醉眼朦胧,小脸酡红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,“我都那么乖了……为什么还凶我……呜……”

恭王府内,沈渡澜坐在书房,面前摊着公文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窗外更鼓敲过三响,他脑海中反复浮现的,却是她红着眼圈跑开的模样,那么委屈,那么决绝。

她回颜家了……是去找她的恒表哥诉苦了吗?

这个念头像蝼蚁一样啃噬着他的心。

他终于再也坐不住,猛地起身,抓起披风便大步向外走去。无论她是否真心,无论她是否在演,他都不能容忍她离开他的视线,尤其是……可能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!

当沈渡澜带着一身夜露寒气和凛冽的怒意闯入颜落落闺房时,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:小姑娘趴在桌上,旁边倒着空了的酒壶,满屋酒气,她醉得不省人事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小声地抽泣着。

一腔怒火,在见到她这副可怜模样时,瞬间化为乌有,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无奈。

他叹了口气,走上前,轻轻将她打横抱起。

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,颜落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辨认出是他,非但没有挣扎,反而伸出软绵绵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,把滚烫的小脸埋在他颈窝,带着浓重鼻音,委屈巴巴地控诉:“沈渡澜……你、你这个坏人……为什么……那么坏……”

声音又软又糯,像羽毛搔刮着他的心尖。

沈渡澜身体一僵,抱着她的手臂收紧,喉结滚动了一下,苦涩地问:“那……落落喜欢我这个坏人吗?”

他问得小心翼翼,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和害怕,他怕她再次说出伤人的真相。

怀里的小人儿闻言,猛地抬起头,醉意朦胧的大眼睛努力聚焦看着他,小嘴一瘪,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,带着哭腔,声音却异常清晰和坚定:

“喜欢!最喜欢沈渡澜了!”

她喊的是他的名字,不是“王爷”,不是“夫君”,而是“沈渡澜”。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不容置疑的认真。

他愣在原地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又酸又胀,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悸动。

原来,是他错了,他可真傻。

他的小王妃,心思纯净如初雪,喜欢便是喜欢,讨厌便是讨厌。她的讨好和依赖,或许笨拙,或许带着小心思,但那底色,是纯粹无比的“喜欢”。

他为什么要因为外人三言两语怀疑她,疏离她呢?他可真是个混蛋。

他低头,看着怀里因为醉酒和情绪激动再次昏睡过去,却依旧紧紧抓着他衣襟的小妻子,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眸里,终于冰雪消融,漾开一片深不见底的温柔。

他收紧手臂,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,仿佛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:“对不起,落落。”

“我也喜欢你,落落。”他在她耳边,用极轻的声音低语,吻了吻她泛着酒气的发顶,“我们回家。”